朱浩云
在中国电影海报中，文化大革命（简称“ 文革” ）时期的
电影海报无疑是最具特色和时代烙印，而毛主席八次检阅红
卫兵电影海报（简称“ 八次海报” ）又是关注度最高、影响力
最大的龙头板块。这里先要说明：“ 毛主席八次检阅红卫兵”
只是一个笼统的提法，并不准确，因为毛主席接见的不完全
是红卫兵，还有革命师生和革命群众。那么，八次海报究竟
有哪些？有多少个版本？是一开还是二开、作者是谁等等一
直困扰着许多藏家。为此，有藏友多年前就希望我将收藏研
究八次海报写点东西，也好为他人收藏提供参考。实际上上
世纪九十年代我就听说在北京潘家园有人将八次海报卖给
老外的故事，这是否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还是一个传说，我
无法考证。之后，我也有心开始搜集八次海报，发现不要说
八次海报难觅，即便是要弄清八次海报的图片和文字难度都
很大。今天，当我根据整理出的八次海报图片和资料写这篇
文章时，忽然发现：在熟知的藏家中，只听说山东东营的王
建民藏有全套八次检阅的电影拷贝，还没听说有人能集全八
次海报的所有版本。下面我将八次海报的研究作如下阐述：
一、八次海报的发行情况
在阐述八次海报发行之前，有必要简要回顾一下当时
的情况。据有关资料显示：1966年 5月 16日，中共中央政
治局扩大会议在北京通过了毛泽东主持起草的指导文革的
纲领性文件《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 （即“ 五· 一六通知” ）。
1966年 8月 1日至 12日，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在北京召开。
会议新选出的中央政治局十一名常委把林彪列为第二位，刘
少奇降为第八位，这也就有了八次海报中出现过毛主席和林
彪的画面。会后，根据毛泽东指示，公布了 1966年 8月 1
日给清华大学附中红卫兵的一封信和 8月 5日写的《炮打司
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作为会议文件，发给到会同志讨论。
全会讨论通过《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 十六
条” ）。这个《决定》和《五· 一六通知》是文革全面发动的标
志。 （图 1—3
一周后，也就是 1966年 8月 18日至 11月 27日 3个
月 10天，毛主席前后八次接见来自全国各地的红卫兵、革
命师生和革命群众，总接见人数共 1100万人次（一说 1300
万人次），当时串联师生乘坐的交通工具和吃饭住宿全部免
费，成为文革很特殊的一道风景。有关 8次接见中央新闻纪
录电影制片厂（简称“ 新影厂” ）与八一电影制片厂（简称“ 八
一厂” ）合作拍摄了七部大型彩色纪录片，中影公司为配合影
片的公映制作了电影海报，这些珍贵的影像和海报已经成为
人们研究文革的重要文献资料。有关八次检阅的具体时间、
人数、拍摄的片名和海报发行及作者等情况我作如下介绍：
第一次是 8月 18日，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第一次接
见红卫兵，从广场通过的红卫兵和群众有百万人（一说 80
万人）。 《人民日报》对毛主席第一次检阅红卫兵和群众作了
报道，标题为： 《毛主席同百万群众共庆文化大革命》。当时
新影厂和八一厂合作拍摄了大型彩色纪录片《毛主席和百万
文化革命大军在一起》，据记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也
就是 9月 8日，一部题为《毛泽东和百万文化革命大军在一
起》的大型彩色纪录片就在全国放映，观看的群众在几亿人
次以上，宣传范围之广是前所未有的。伴随着影片的公映，
海报大量发行张贴。可能由于时间紧迫，海报设计非常简洁，
设计采用横幅，画面红底白字和黑白照片，照片采用了一张
在天安门通过的红卫兵和群众场面，由于当时照片像素低，
加上又是放大印刷，画面清晰度不高，甚至很模糊。尽管画
面谈不上任何的艺术性，甚至与文革符号“ 三突出” 、 “ 红光亮” 、
“ 高大全” 也有很大距离，但它真实记录了当时盛大的检阅场
面。海报为 1开，至今未见 2开海报，笔者也问过当年老电
影美术师，确实存在只有 1开没有 2开的海报，海报由中影
美术组提供，由于这张海报目前存量稀少，加上又是第一次
检阅海报，市场上要遇上全凭机遇，对这张海报的收藏难度
系数我给出 5星。 （图 4）
第二次 8月 31日，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第二次接见
50万红卫兵。由于毛主席第一次接见红卫兵时，在天安门广
场的红卫兵反映看不清毛主席，要求改进接见方法。善于倾
听和尊重群众意见的周总理决定，对这次接见方式做些调整，
就是请主席先乘敞篷车接见在广场和长安大街上的红卫兵，
尔后登上天安门城楼，检阅、接见通过天安门的红卫兵。 《人
民日报》对这次接见报道的标题为：《毛主席接见五十万红
卫兵和革命师生》。大型彩色纪录片为《毛主席接见红卫兵
和革命师生》，该片海报设计采用竖幅，画面与第一次相比
大同小异，变化不大，也是采用红底白字和黑白照片，特别
是照片经过放大印刷，使得画面比较模糊。唯一不同的是照
片采用了毛主席在敞篷车上检阅的场面。海报为 1开，由中
影美术组提供，目前存量很少，但比第一次海报要多，对这
张海报的收藏难度系数我给出 4星。（图 5）
第三次是 9月 15日，毛主席接见了 100万红卫兵。
据说最初只安排 70万红卫兵参加接见，因发生了一个歹徒
劫车撞死了卫戍区清河哨卡哨兵并抢走了他的手枪的事件，
为保证毛主席的安全，周总理决定破案后再接见。结果 14
日破了案，15日安排接见。由于推迟了几天，参加接见的红
卫兵增加到了 100万。 《人民日报》对此次报道的标题是： 《毛
主席又一次接见百万红卫兵小将》。大型彩色纪录片为《毛
主席第三次接见革命小将》，该片海报设计采用竖幅，设计
同之前有些不一样，画面采用红底黄字和黑白照片，其中照
片采用了二张，一张是毛主席与红卫兵小将握手的特写画面，
另一张是天安门广场红卫兵接受毛主席检阅的全景照片，应
该讲这张海报的设计已经有文革符号的雏形。海报为 1开，
由中影美术组提供。与 2次海报一样，市场存量很少，对这
张海报的收藏难度系数我给出 4星。（图 6）
第四次是 10月 1日国庆节，也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
立十七周年毛主席接见了 150万红卫兵。《人民日报》对此
次报道的标题是：《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高潮中热烈庆祝
建国十七周年，毛主席检阅一百五十万游行大军》。之后， 《人
民日报》又以通栏大标题《毛主席第四次接见 150万革命小
将》是建国 17周年庆典的日子，明确了这天 50万首都人民
和外地来京的红卫兵在天安门广场举行国庆大会，也称毛主
席第四次接见 150万红卫兵。大型彩色纪录片为《毛主席是
我们心中的红太阳——庆祝建国十七周年》，尽管这张海报没
有定义第四次检阅红卫兵，但相关的报道将此次庆祝建国十
七周年活动称作第四次检阅红卫兵，所以，将 10月 1日国
庆节定为第四次检阅红卫兵应没有问题。四次海报共有 2个
版本，设计均采用横幅和名家绘画。第一个版本的作者是倪
震、葛维墨、秦龙、徐新合作的，据这张海报据作者之一秦
龙先生回忆：倪震、葛维墨与他曾联合创作了《毛主席是世
界人民心中的红太阳》宣传画，后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
的一部歌颂文革的大型纪录片的制作者来约请：构图不变动
只将“ 世界革命人民” 全部改成“ 中国各族人民” 。我们遵嘱照办，
加班连夜赶制了一幅《毛主席是中国各族人民心中的红太
阳》，成为影片的专用招贴画，随着影片在全国张贴。后笔
者看到有资料上写着这幅海报作者有中影美术师徐新，恰巧
我与在澳门定居的徐新有联系，在与徐新的交流中，证实徐
新对这幅招贴画做了最后的改动，包括最后的片名定为《毛
主席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庆祝建国十七周年》，这与倪震、
葛维墨、秦龙改画的《毛主席是中国各族人民心中的红太阳》
画名不一致，当然原稿作者肯定是前三位。另一版本是新影
厂著名美术师何建国画的，二个版本不论构图用色，还是人
物刻画都重点突出了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光辉形象，如果说前
三次海报是文革符号形成期，那么，四次海报就是确立了文
革的符号，这两张画时代感非常强，其影响力仅次于当时的
《毛主席去安源》油画。其中何老画的第 2版海报又被北京、
天津等地放映公司反复印刷发行张贴，并在重要的公共场所
被复制成大型壁画。今天，凡是那个时代的过来人，只要重
温《毛主席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海报，仍具有强大的感染
力和震撼力。从第四次海报开始，设计都是采用手绘形式，
画面文革符号鲜明，时代特色浓厚。在四次海报 2个版本中，
第一个版本有 1开和 2开，需要指出的是，四次海报还有木
刻版 4开海报发行，由于尺幅小，视觉效果和收藏价值无法
同 1开和 2开相比。所以，本文不对 2开以下海报再作介绍。
第 2个版本只有 1开，市场上未见有 2开，另据何老回忆，
此张海报发行量很大，各地放映公司都用他的海报画面印刷
发行张贴，但没有 2开发行。这 2个版本在艺术上各具特色，
市场存量 2版非常稀少，对四次 1版海报的收藏难度系数我
给出 4星，2版 5星。 （图 7—8）
第五次是 10月 18日，毛主席接见了 150万红卫兵。在
八次检阅红卫兵中，第五次所用的时间最短，只用了 1个小
时，毛主席、林彪、周总理各乘 1辆敞篷吉普车，中央其他
领导人分乘 6辆敞篷吉普车，就接见了巨龙似的、排了 50
里长的 150万红卫兵。在这次检阅中，江青同刘少奇留下了
最后一次握手的照片。第五次检阅红卫兵没有单独发行纪录
片，而是与第六次合二为一。
第六次是 11月 3日，毛主席接见了 100万红卫兵。大
型彩色纪录片《毛主席第五、六次检阅文化革命大军》，该
片海报由中影美术组提供，设计采用横幅，画面重点刻画了
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光辉形象，画面中央是毛主席大招手，后
面是红卫兵和革命群众及迎风飘扬的红旗，也是典型的文革
符号海报。海报有 1开和 2开，由于一张海报包含了二次检
阅，故这张海报就显得比较特殊，但这张海报在次次海报存
量相对较多，对此海报的收藏难度系数我给出 4星。（图 9
第七次是 11月 10日和 11日，其中 10日毛主席等中
央领导人在天安门城楼接见第一批 150万红卫兵；11日接
见了第二批 50万红卫兵，两次合计 200万红卫兵。 《人民日
报》报道的标题为：《毛主席第七次检阅二百多万文化革命
大军》。大型彩色纪录片为《毛主席永远和我们心连心——毛
主席第七次检阅文化革命大军》，海报采用横幅，由沈尧定
创作，画面是毛主席和林副主席乘坐敞篷车检阅红卫兵，左
上角是最高指示：“ 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
大革命进行到底” 。整个画面是典型的文革符号。有趣的是：
七次海报只有 2开，未见有 1开。由于海报画面有毛主席和
林副主席，藏家往往争相收购。对此海报的收藏难度系数我
给出 4星。 （图 10
第八次是 11月 25日和 26日，其中 25日毛主席接见
150万红卫兵，26日接见 100万，合计 250万。之所以分
二批检阅主要是毛主席同意周总理的建议，把第八次接见作
为最后一次接见。因为人数太多，为减轻毛主席的劳累，周
总理决定把 250万红卫兵分两批进行接见。11月 27日的《人
民日报》报道毛泽东第八次检阅红卫兵时文章说：“ 毛主席先
后检阅一千一百万文化革命大军，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林
彪同志，第八次接见了二百五十万革命小将。” 有关毛主席检
阅红卫兵确切的人数有不少说法，笔者根据每次《人民日报》
报道的人数统计是 1200万，而 11月 27日的《人民日报》
报道总计人数是 1100万，我想如此众多人只能是一个估整
数，不可能很精确，比如第一次很多资料上写着 80万人，
但《人民日报》报道和纪录片片名确写了百万人。第八次大
型彩色纪录片为《光辉的榜样，伟大的创举——毛主席第八
次检阅文化革命大军》，根据笔者研究，第八次共发行了二
张不同版本的海报，第 1版是《伟大的创举，光辉的榜样—
—毛主席第八次检阅文化革命大军》海报，画面是毛主席和
林副主席乘敞篷车检阅红卫兵，画面左上方是最高指示“ 你们
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海报
有 1开和 2开，设计为中影美术组，实际上画面是采用当时
《毛主席和林副主席第八次检阅文化革命大军》宣传画，只
不过改动了文字部分。遗憾的是：由于海报发行审核失误，
片名写错，即将“ 伟大的创举” 写在“ 光辉的榜样” 前面，但海报
已经发行张贴，后又印刷发行了第 2版海报，画面与第 1版
一样，只不过纠正了片名，即《光辉的榜样，伟大的创举—
—毛主席第八次检阅文化革命大军》 ，海报有 1开和 2开。对
八次海报第 1版的收藏难度系数我给出 5星，第 2版 4星。
在研究八次海报中，我还发现沈尧定（七次海报作者）
画的《毛主席永远和我们在一起》也是反映毛主席检阅红卫
兵题材的，画面是红卫兵和革命群众手举毛主席语录簇拥在
伟大领袖毛主席身旁，背面气球彩带，上面写着毛主席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等口号，远景是无数的红旗在飘扬，右上方
是最高指示与第七、第八次一样，都是 “ 你们要关心国家大
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难道这是八次的第
3版？在翻阅了大量资料后得知这幅原稿曾被 1996年中国
嘉德拍卖，据嘉德（应为作者提供）介绍：该幅作品创作于
1968年，是为当时的新闻电影制片厂拍摄的大型纪录片《毛
主席接见红卫兵》而绘制的宣传画。该纪录片集中了毛主席
八次接见红卫兵的精彩镜头，成为当时的重点影片。随着该
片在全国发行放映，该幅作品亦被广为印行张贴，并被复制
成大型壁画。从介绍的内容分析，作者是为《毛主席接见红
卫兵》而绘制的，该片又集中八次检阅的精彩镜头，只能说
明该片是反映毛主席接见红卫兵题材，但不能说是哪一次，
故未将这张列入第八次海报。为方便读者查阅，笔者特制
《1966年毛主席八次检阅红卫兵电影海报汇总表》。 （图 11、
12、13）
《1966年毛主席八次检阅红卫兵电影海报汇总表》。 （图 11、
12、13）
1966年毛主席八次检阅红卫兵电影海报汇总表
序 时间
检阅 人数
纪录片片名 制片厂 电影海报名称 作者 设
计 手
法
海报 尺幅
收藏 难度
第 1 次
8月 18 日
100 万 （一 说 80 万
毛主席和百 万文化革命 大军在一起
新影厂 和八一 厂
毛主席和百万 文化革命大军 在一起
中影 美术 组
摄 影
1开 * * * * *
第 2 次
8月 31 日
50万
毛主席接见 红卫兵和革 命师生
新影厂 和八一 厂
毛主席接见红 卫兵和革命师 生
中影 美术 组
摄 影
1开 * * * *
第 3 次
9月 15 日
100 万
毛主席第三 次接见革命 小将
新影厂 和八一 厂
毛主席第三次 接见革命小将
中影 美术 组
摄 影
1开 * * * *
第 4 次
10月 1 日
150 万
毛主席是我 们心中的红 太阳——庆祝 建国十七周 年
新影厂 和八一 厂
毛主席是我们 心中的红太阳 ——庆祝建国 十七周年（第 一个版本）
倪震、 葛维 墨、秦 龙
绘 画
1、2 开
* * * *
毛主席是我们 心中的红太阳 ——庆祝建国 十七周年（第 二个版本）
何建 国
绘 画
1开 * * * * *
第 5 次
10月 18 日
150 万 毛主席第五、 六次检阅文 化革命大军
新影厂 和八一 厂
毛主席第五、 六次检阅文化 革命大军
中影 美术 组
绘 画
1、2 开
* * * *
第 6 次
11月 3 日
100 万
第 7 次
11月 10 日
150 万
毛主席第七 次检阅二百 多万文化革 命大军
新影厂 和八一 厂
毛主席永远 和我们心连心 ——毛主席第 七次检阅文化 革命大军
沈尧 定
绘 画
1、2 开
* * * *
11月 11 日
50万
第 8 次
11月 25 日
150 万
光辉的榜样， 伟大的创举 ——毛主席第 八次检阅文 化革命大军
新影厂 和八一 厂
伟大的创举， 光辉的榜样— —毛主席第八 次检阅文化革 命大军（第一 版）
中影 美术 组
绘 画
1、2 开
* * * * *
11月 26 日
100 万
光辉的榜样， 伟大的创举— —毛主席第八 次检阅文化革 命大军（第二 版）
中影 美术 组
绘 画
2开 * * * *
1100 万
共计 9种版 本
二、八次海报的特点
一是题材重大，时代鲜明，文革符号形成。众所周知，
在文革十年中，藏界往往将前三年的称之为“ 大文革” ，之所
以称大文革主要是这一时期的收藏品地位特殊，题材重大，
特色鲜明，文革味道浓厚，其中大文革尤以毛主席八次检阅
红卫兵题材最引人瞩目。八次海报作为反映这一题材藏品不
仅吸引了文革过来人的极大地关注，而且也受到年轻藏家甚
至老外的青睐，从八次海报看，前三次海报在创作上还没有
完全形成“ 三突出” 、“ 红光亮” 、“ 高大全” 的文革符号，直到第四
次海报才确立，这也是文革时期宣传画的铁定创作法则。这
里有必要展开介绍一下三个文革符号，毕竟现在很多年轻藏
家对文革符号不甚了解。所谓“ 三突出” 是指所有人物中要突
出正面人物，正面人物中要突出英雄人物，英雄人物中要突
出主要英雄人物； “ 红光亮” 呢？是指画面明亮、平整，人物的
精神饱满，满面红光，脸部不追求明暗对比，阴阳脸是绝对
要杜绝的；而所谓“ 高大全” ，则指英雄人物的形象一定要高
大，要完整。可以说，整个文革时期艺术创作都没有摆脱“ 三
突出” 、 “ 红光亮” 、“ 高大全” 的格调。
二是影响巨大，记忆深刻，珍藏价值极高。大凡“ 文革”
过来人，对这段历史可谓刻骨铭心。那时“ 天大地大不如党的
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千好万好不如社会主义好，
河深海深不如阶级感情深” 成为了时代的最强音。在这样大背
景下，小学上的第一堂课就是“ 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 爹
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 百姓家中张贴的像是毛主席像，红卫
兵穿的是清一色绿色军装，佩戴的是毛主席像章和红卫兵袖
章，放的最流行的音乐和歌曲是《大海航行靠舵手》《东方
红》 ，跳的流行舞是“ 忠” 字舞，喊的最多最响的口号是 “ 伟大
领袖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 “ 祝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
疆！ ” “ 祝林副主席永远健康” 等等，据悉，有的地方喊口号甚至
往下延伸，闹出了“ 祝省委书记比较健康！祝县委书记勉强健
康！” 的笑话。所以对文革那段历史不要说老外看不懂，即便
现在年轻人都无法理解和想象。1981年中共中央作出了《关
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对“ 文革” 十年浩劫作
出彻底否定的定性。时至今日，尽管文革距今已有半个多世
纪，但那份尤其是八次检阅的集体记忆是无法抹去的。要知
道当年参加过检阅的人多达上千万人次，而随着毛主席八次
检阅的大型彩色纪录片在全国各地影院和露天场地放映，八
次海报也被张贴在各大影院和公共场所及大街小巷，据参加
过检阅的红卫兵回忆，当时看过毛主席检阅红卫兵的大型彩
色纪录片几遍乃至十几遍的不在少数。今天，八次海报已成
为那段历史的见证和回忆，它不仅具有文献价值、历史价值，
而且具有文物价值、收藏价值，因而弥足珍贵。
三是印量可观，存量有限，收藏极富挑战。文革八次
海报的印量大都巨量，像第四次第 2版何建国画的《毛主席
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庆祝建国十七周年》海报不仅中影
公司印刷，而且各地根据中影公司发行的海报画面反复再印，
一版再版。可以说，当时人们若要收藏恐唾手可得，但因那
时人们没有收藏意识，加上这些电影海报发行至今已有半个
多世纪，所以，绝大多数都已损毁和散失，能保存至今尤其
是品相完好的恐凤毛麟角。不过，在拍卖场上，已出现过几
幅原稿，如在 2009年北京华辰拍卖会上，出现过 2张原稿，
一张是《光辉的榜样，伟大的创举——毛主席第八次检阅文
化革命大军》海报原稿以 26. 88万元成交；另一张是沈尧定
创作的《毛主席永远和我们心连心——毛主席第七次检阅文
化革命大军》海报原稿以 12. 32万元成交，这些价格在当时
并不低。至于纸质印刷品海报也是一纸难求，目前价格动辄
数千元乃至上万元，像八次第 1版海报曾有人在网上标出 2
万多元。笔者认为，八次海报中有的价格还不是主要问题，
问题是要收藏八次海报的藏家太多，供需矛盾相当突出，一
方面拥有八次海报的藏家哪怕有一二张的一般都不肯轻易
抛出；另一方面喜好八次海报的藏家又很多，比如文革过来
人尤其是参加过毛主席检阅的人对八次海报往往会有一种
难以释怀的情节，没有经过文革的年轻藏家甚至老外都会出
于好奇心而热衷于追逐八次海报，加上海报已历经半个多世
纪，海报大多张贴、或散失、或损毁，导致不少品种在市场
上几乎见不到，并成为可遇不可求的收藏品。目前，在我看
来，能集全八次海报 80%的品种恐怕少之又少，按现在时髦
说法，那也是很牛逼了。所以，收藏八次海报极富挑战性，
谁能捷足先登集全，我当拭目以待！
朱浩云 2020年 5月 28日写于海上五栖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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